“路景鹤,她死了!” 明明在梦里,他们还在牵手亲吻,怎么……这一定不是真的! 不是真的。 “不管你表现的多么爱她,她都不会活过来了!” 路景鹤浑身颤抖,盯着方清澜,低声嘶吼,“闭嘴!” 方清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路景鹤,吓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路景鹤却闭着眼睛直起了身子,他腿上还有伤,站的特别不稳,但盯着方清澜的眼神却如一潭死水。 “婚约取消吧!” 方清澜还未开口,他继续道,“悔婚的赔偿我会悉数给你!” 语毕,他就拖着带伤的腿往病房外面走。 方清澜盯着他的背影,不敢置信的喊道,“我不同意,路景鹤……我不同意取消婚约!” 闻言,路景鹤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。 在门外,他看到了一直守着的余畅,说,“开车送我去墓园!” 余畅看着路景鹤车祸还未痊愈的伤口,欲言又止。 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!”路景鹤脸色微沉,语带威胁。 余畅低叹了一声,道,“好!” 路景鹤赶到墓地的时候,葬礼已经结束了,季如约搀扶着吴霜。 短短几天不见,吴霜鬓角多了一些白发,老了几岁。 她看到路景鹤,憔悴的抬了抬眼皮子,“我们再也不欠你路家任何了!” 这是路景鹤第二次从吴霜的口中听到“亏欠”二字,但一次比一次叫他心如刀割。 他宁愿,宁愿叶念慈和他永远亏欠。 无亏欠,便没了来往。 “对不起!”路景鹤看着吴霜,郑重道。 季如约是个急性子,闻言冷哼,“念念活着的时候你去干嘛了,当年要不是你母亲逼着她和你分手,你以为就她爱你如命的性子,会和你分手吗?” 叶念慈在大学里和季如约是室友,她是怎么追到路景鹤的,没有比季如约更清楚的人。 这些年,季如约不是没想过私下里告诉路景鹤,可偏偏叶念慈那个傻子说,“恨也是一种感情,我怕他对我连恨都没有了!” 想到过往,季如约都开始难过,“路景鹤,她明明都打算离开了,可你们路家还是偏偏不放过她,栽赃阿姨,逼死叶念慈……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豪门就带着罪恶过一辈子吧!” 季如约搀扶着吴霜要走,却被路景鹤拦了一下。 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 什么他的母亲逼着叶念慈和她分手,还有叶念慈什么时候准备离开的? 路景鹤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叶念慈,可现在……他才发现,他对叶念慈不仅陌生,还充满了各种的误会。 “路总只手遮天,这么一点真相难道查不清楚吗?” “……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,只是可怜了我的念念!”吴霜本来就对叶念慈的死耿耿于怀,现在听到这些陈年往事,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 季如约恨恨的瞪了一眼路景鹤,“你们迟早会遭天谴的!” 许望年和季如约带着晕倒的吴霜离开了,路景鹤站在墓园的台阶上,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一下。 “路总!”余畅疾呼,伸手扶住了他。 路景鹤攥了攥手指,忍着小腿的巨疼,抿着唇开口,“松手!” 余畅着急,“您的腿……” “放心死不了!” 路景鹤坚决不要余畅搀扶,他一个人去了叶念慈的墓碑。 站到墓碑前,路景鹤就踉跄着倒在了地上。 他缓缓的抬头,便看到了叶念慈墓碑上的照片。 说来讽刺,这张照片是路景鹤亲自拍的。 那时候他们正是浓情蜜意,更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心坎里,叶念慈对着镜头笑的灿烂,水亮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爱意。 谁能想到,曾经的他们居然成了这样,一个死都带着怨,而另外一个,却永远活在了愧疚里。 “对不起……念念!” “念念,你等等我……你再等我一次,好不好?” 可她所有的深情呢喃都化在了这萧瑟的秋风里,无人回应。